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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情绪被迫更深地转入地下,直到第一次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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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年,由亚美尼亚人努巴尔帕夏为首并包括一个英国人任财*大臣、一个法国人任公共建设大臣的*府,为了减少开支,筹款应付埃及的债权人,在其他措施之外,下令急剧缩减陆*的编制,从先前的最高额八万人裁减到只剩一万一千人。*府对两千名*官只发半薪,对他们长年来的欠薪,并不加以解决。

这当然引起了最大的愤慨,并在年发生了一次*官暴动,逼得*府辞职。英、法两国的监督们疑心这次示威行动是由伊斯梅尔亲自唆使的,因为他怨恨努巴尔*府侵犯了他自己的权力。于是英、法两国取得土耳其苏尔丹的同意,废黜了伊斯梅尔,让比较听话的图菲克,即他的儿子继位,而共同控制就又恢复并扩大了权力。英法共同控制的财**策是建立在一种就财*角度来说是正统的,可是实施到赤贫的埃及大众身上却是极其无情的原则之上的,那就是:“不应要求债权人有任何牺牲,除非债务人作了一切合理的牺牲。”这里所说的债务人就是缴纳绝大部分租税的农民。民族主义的动乱继续增高,意志薄弱的新赫迪韦制服不了它。到年9月,由阿拉比上校领导的一次武装示威强迫赫迪韦接受了一个民族主义的*府,由阿拉比担任陆*副大臣。阿拉比是农民出身的埃及人,他在年的*官暴动中曾扮演次要的角色,而现在却被公认为是埃及下级*官反抗他们的突厥一塞卡西亚人上级的领袖。由于这种民族主义胜利的鼓舞,在先没有什么*治权力的贵族院也大胆地要求有权表决预算,不理睬任财*监督的外国人的主张。对于这种不妥协,一直热衷于保障法国人占大多数的债券所有人权益的法国*府,感到担心,于是向英国*府提议对埃及进行联合的武装干涉。

英国自由**府对于向一个名义上的主权国家的事务进行断然的干涉,表示不大愿意,但当埃及的情况并没有改善的迹象时,它终于在年1月接受了法国的建议。可是在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之前,法国*府由于内部争执垮台,它的继任者对于埃及问题显得异常犹豫不决。

2月,开罗由一个清一色的民族主义的*府执*,阿拉比担任陆*大臣。他拟订了扩*计划,并将*治实权交由埃及本地的*官来掌握。这时英、法两国*府对这种事态感到十分震惊,于是共同派遣海*舰队开向亚历山大,并照会赫迪韦,要求解散这个民族主义*府。与此同时,英国*府也邀请奥斯曼*府参加干涉,并且愿意将整个埃及问题提交一个由大国驻在伊斯坦布尔的大使组成的国际会议处理;这些姿态看来是足以消除那种认为英国预谋并吞埃及的意图的。在民族主义*府被解散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排外的动乱,发生在亚历山大的动乱最严重,造成了五十七个欧洲人和一百四十个埃及人的死亡。阿拉比着手加固亚历山大的*事防御,据推测是为对付英国和法国海*舰队登陆的威胁的。

7月5日,英国决定提出停止亚历山大*事工事的要求,并且恐吓说,否则就要加以摧毁。可是法国*府却拒绝合作,在英国采取行动的前一天撤退了它的船只。英国在没有得到对它所下的最后通牒的答复之后,于7月11日用猛烈的炮火毁掉了阿拉比的防御工事。英国*队的司令在亚历山大登陆了,面对着十二哩外准备迎击它的埃及陆*,便决定从苏伊士运河侧翼进行包围。此时法国*府提出来愿和英国一致行动的建议,不过以保证运河的中立化为限,但法国的反对*以压倒的多数,否决了这个提议,理由是,要把运河和全面的埃及问题分割开是不可能的。当法国议会还在辩论的时候,英*在塞得港登陆。他们于9月13日在特勒凯比尔打垮了埃及陆*,两天之后进入开罗。次月,英国通知法国,它打算退出共同控制。第二年7月,赫迪韦下了一道敕令把共同控制完全撤销了,于是伊夫林·巴林,即后来的克罗默勋爵,成为埃及实际上统治者达二十四年之久。法国历史学家德里奥耳声称,法国的克制是由于“它不愿和埃及的民族情绪发生冲突,它曾相信埃及凭着那股情绪是能够作出更坚强的抵抗的"。然而法国的舆论界并不曾抗议过在先前的二十八年里,为了主要是法国投资者的利润,利用埃及统治者的缺乏经验所进行的系统的掠夺,也不曾抗议过逼迫埃及农民缴出高利贷息金的无情的劫掠。法国的克制乃是由于它的*府的犹豫不决,这是它在第三共和国时期同*治制度纠缠在一起的弱点。可是法国舆论对于当法国退缩时英国所采取的行动从来不曾宽恕过,并且历时二十二年,法国对英国每一项旨在恢复和改善埃及人民的经济情况的建设性的努力,都曾极力地加以阻挠。

随着阿拉比的受审判和被放逐,埃及的第一次民族主义运动彻底地崩溃了。英国*府原来的确有意在赫迪韦的权威得到恢复后,就立即撤出埃及,巴林也表示赞同。这有直到年1月英国外交部与巴林之间的来往电报可作证明。直到年,英国*府还和奥斯曼*府协商过,于三年期满时撤离,条件是那时埃及的安全,无论在国内或从国外,都能够不受到威胁。可是这个提议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主要地(也够讽刺地)是由于法国不同意所附加的条件。英国继续占领埃及幕后的一个主要因素是年苏丹地区的穆斯林的叛变。这些穆斯林在栋古拉的一个自封的马赫迪穆罕默德·艾哈迈德的宗教领导下,群起反抗他们所痛恨的埃及的压迫和暴*,并且把派去镇压他们的、由英国*官带领的埃及*队消灭了。当时人们认为英国不可能听任这伙疯狂的游牧群众蹂躏埃及,而在那里的统治权瓦解的情况下,这是很有可能的;英国也不能听任他们威胁英帝国的交通线。年,戈登将*在喀土穆被杀死,这在英国激起了汹涌的爱国情绪,终于使得英国不可能撤出埃及。

民族主义运动的崩溃使克罗默有约二十年的时间来重新组织埃及的财*并促进它的经济发展,他得到了埃及人的消极合作,只是倔强的、年轻的阿拔斯二世(他于年继任赫迪韦)和他的对克罗默的权力心怀妒忌的顾问们对他形成某些阻力。埃及偿债能力得了恢复,尼罗河三角洲堰坝的完成和常年灌溉面积的扩大使耕地面积在九十年代里增加近五分之一,千百年来的无偿的强迫劳役制度被废除了,从而给予农民以最起码的自由人的权利:这些作为英帝国主义史中较光采的篇章之一的进步因素之所以成为可能,应当完全归功于克罗默所创建的行*机器,概括起来说,就是“英国人的头脑和埃及人的手"。在如此复杂的机器中,埃及上层和中层阶级还不具备必需的行*效率和廉洁来担任负责的职位。赫迪韦和首相须得不断地从威严的、主人般的英国代理人和总领事那里接受“劝告”。每个埃及大臣都有他的英国顾问,而且每个省的省长也有他的英国督查员,他们直接上通克罗默,所以他们有支配*府的实权。因此,土耳其一埃及人的上层阶级怨恨英国人侵犯了他们操纵权势以谋私利的自由,而成长中的受过教育的中间阶级(从年到年在埃及出版的报纸增加了四倍多)忌妒英国人掌握了行*系统中的最好的位置,并且认为许多英国人在陌生人和外国人面前矫揉造作的那种冷淡的绒默使他们受到了侮辱。这类牢骚在某种程度上是由法国人煽动起来的。这是由于:进步的埃及父亲不断地送他们的儿子到法国去完成他们的学业,而埃及的那种中等学校制度仍然是模仿法国的。因为有必要尽可能地少触动那里的国际现状以保持享有治外法权的大国对英国在埃及的实际上的地位的默认,所以克罗默不得不避免对实际上为法国所垄断的高等教育和文化与*治宣传工作展开有效的竞争,甚至还使历届英国*府对教育采取的放任态度中融入了这种观点。当克罗默终于建立起一套教育制度的时候,它只是本着为埃及培训下级行*官员这种功利主义的目的,而不是为文化的或*治的目标服务的。因此之故,埃及民族主义第二阶段的倡导者,患肺病的、年轻的、研究法律的学者穆斯台法。

卡米尔最早发表的反对英国占领的煽动性的演说,是受到巴黎的反英集团的鼓励的。约在年,他回到埃及,组织祖国*(希兹卜·瓦塔尼),出版一种报纸并开办一所学校来向青年人宣传他的*治信条。年的英法协定对祖国*人是一种挫折,因为法国人不能再积极地支持在埃及的英国敌人了。但是,曾对伊斯兰世界进行过那么广泛和持续的浸蚀的俄国这个欧洲强国被亚洲的日本打败这一事实给予祖国*人极大鼓舞。年,当克罗默正休假离任的时候,在丁沙微村英国官员错误地放枪打死了村民喂养的鸽子,村民对英国官员进行了残忍的袭击,英国人控制下的*府以“为恐怖所驱使的野蛮行径"惩罚了村民。这个事件更激起了祖国*人的无比愤怒。次年克罗默勋爵从他的长期的总督职位上退休了。他的为人,既不同情庸人之流的自负不凡,而当他年事渐长的时候,也不同情青年人的刚愎自用,在他的最后一次年度报告中,他并不宽恕祖国*人运动的弱点:“受过教育的青年人开始叫嚷要比以前更多地参加他们国家的*府和行*管理工作,这是不足怪的。没有比对这些非常合法的热望不给予一定的同情更为小器的事了。另一方面,要是不向所有愿意服从道理的人指出来,在祖国*人运动还处在这种初期阶段的时候,那些热望还得暂时有个限度,那也就没有什么比这更为不明智的了。

现时祖国*的纲领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而且如果按照它目前的样子,它是否真能有实现的那一天,很值得怀疑。不管怎样,对于推行在我认为不仅对外国人的巨大利益、并对我曾用我一生最好的年华以提高其精神的和物质的福利的一千万或一千二百万埃及人都构成极不公道行为的那些建议,我应该断然地拒绝参加。”虽说克罗默不否认自治*府是埃及*治演进的最终目标,但他对埃及人的行*才能却有许多疑虑,而他心目中的“巨大的外国人的利益",不仅指占埃及居民2.5%的外国人,而且也指占埃及公债和合股资本的78%是掌握在外国人手中这个事实。因此他对从民族情绪进发出来的感情力量的评价是不高的,却宁愿有取于“一种能使具有世界性的埃及的居民不分穆斯林或基督徒,不分欧洲人、亚洲人或非洲人都能溶合成为一个自治整体的宪法”。他赞助新成立的改良派的**,即国民*(它是在卓越的伊斯兰教神学改革家穆罕默德·阿卜杜感召之下成立的,这个人可说是自加扎利以来,出现在东伊斯兰教中的第一个大思想家);前不久还同意委任这个*里最有希望的成员之一担任教育大臣,他名叫萨德·扎格鲁尔。

克罗默的继承者埃尔登·戈斯特爵士曾在他手下相当出色地工作过,但他是带着必须执行*治改革的“坚决的、如果说不是十分明确的指示”于年回到埃及来的。

年在英国普选中获取的巨大胜利使得二十年来一直在野的自由*掌握了*权,在它的*府当中人文主义者激进分子占相当的比重,他们认为立宪制的代议*府是医治世界疮痍的万应灵丹。戈斯特所得到的指示概括起来是:"放松英国的控制,即令效率有所减低,也要让埃及*府在*策和行*事务上有较大的行动自由;帮助埃及人民学好初步自治的课程,是只能通过一定的自行负责的措施(不管多么少)才能学会的"。然而这并不就是一种对祖国*人轻率地投降的方案,虽说英国在埃及的侨民社会的官方的和非官方的死硬派是这样看的。戈斯特在他的第一次年度报告中宣称:“除非埃及人民在道德和知识两方面都取得了大得多的进步,否则,象在英国所理解的代议制的创建,将只能是害多于利,并且将使现行的行*改革*策受到全面挫折。”因此戈斯特试图赢得现在已经是三十五岁的成年人的赫迪韦阿拨斯二世的合作,希望把他塑造成为一个立宪君主,使他能从金字塔式的埃及*体的顶端提供稳定力量,同时,他还计划将各省议会所具有的很有限的权力加以建设性的扩充,从而加强这个金字塔的基础。象这样,从下面撑住它,从上面镇住它,就有了使中央立法机关日进于负责和明智境地的前景。

事态可并不是如此。年的青年土耳其*人的革命强迫苏尔丹恢复了年停止施行的宪法,并在一种过分感情用事的自由主义的影响下,宣布了奥斯曼帝国的各个种族都是平等的。这在埃及祖国*人中引起了巨大的同情的狂热,表现为激烈的、无节制的骚动。这次运动于年以科普特人、首相布特劳斯·加利2被刺杀而达到顶峰。这个人在他一生的经历中,曾经有三次使祖国*人有理由认为他是英国的吉斯林分子。回暗杀他的是一个犯这种*治罪行的典型人物:一个身体屏弱的、经济上入不敷出的、受过些教育的、年轻的、性情郁郁不乐的、内向的药剂师。

埃尔登·戈斯特爵士于年退休了。当时他患严重的癌症,并由于他所实施的逐步建立代议制的试验遭到失败而感到灰心丧气。他在最后一次写的年度报告中说:"我们必须使埃及人懂得,英国*府无意准许他们朝着自治的方向走得过远过急,以致超出全体埃及人民利益允许的程度。真能代表人民的种种体制在一个仅有6%的人口能读书和写字的国家里,无疑是不可能的。”

一位评论家很可能要问,这个民族的言论既是这样地忘恩负义,英国为什么还要坚持治理它。事实是,既然德国的东向扩张已经成为英国中东*策中的一个严重因素,当然苏伊士运河的控制对英帝国的交通线就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至关重要了;再者,英国的威望和英国的大量资本现在也押在埃及身上。但是公开承认这些物质方面的帝国奥秘不是英国人的做法。因而《旁观者》这个刊物就用这样的话来说:"牺牲贫穷的埃及人,听任他们再一次成为敲诈勒索者和暴徒们的掠夺对象,这将是一种不人道地推卸我们对这个世界应负的责任的行为,"而《泰晤士报》也不象它平日那么客观地声称:"(祖国*人的)真实目的是重回到阶级特权、压迫和贪污的旧制度上面去"。在挑选埃尔登。戈斯特的继承人时,英国*府采取了急剧转变的*策措施,这是在先前的*策证明失败时常有的事。在咨询过克罗默勋爵之后,英国*府委派了令人生畏的*人基钦纳勋爵。克罗默见到他卸任后所发生的事态,他对埃及人的自治能力的怀疑心理越发坚定起来。基钦纳则认为西方的*治制度对于东方民族是一种不折不扣的危险。

他有一次说:“*派精神对于他们正如烈酒对于不开化的非洲土人一样。...居民中极大数量的群众的未来发展依靠农业情况的改进,农业的改进加上教育的进步是提高人民物质和精神水平的更为根本的步骤。”在年的年度报告中,他强烈反对对“所谓*治社团"的任何鼓励,而在他的年的构成法中,他力图改组现有的立法机关以使农业人口得到足够的代表权:“如果议会要真能代表人民当中辛勤劳动的、从来没有受到理睬过的广大群众的话,吵吵嚷嚷的极端分子和外来的*治影响必须清除干净。”与此同时,执*当局通过加高阿斯旺水坝,对农业供应更多灌溉用水,又通过制定五费丹法来保护小农,使之免于因债务而被夺去土地。基钦纳过去的经历所取得的声望以及他的个性的力量确实恢复了一定程度的*治安宁,同时他所积极推行的农业*策也带来了繁荣和信心。但是,在构成法通过后选出的立法会议继续其派别活动,进行掣肘。执*当局与扎格鲁尔之间的一场冲突,只是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才未成为事实。扎格鲁尔因惹起赫迪韦的仇恨失去了他的内阁职位,成为反对*祖国*的领导人,拥有一伙坚定的追随者。再者,由于基钦纳的专横作风、不愿接受劝告和个人成见,执*当局已经退化堕落了。结果埃及*府中一些重要的英国公仆辞职了,接替他们的是一些条件较差的人。这样,虽则从克罗默时代以后英国官员人数增加很快,而其水平却不断降低。也有一种说法,基钦纳在选择埃及人的顾问和助手上面并不常是得心应手的。当时的一种估计清楚地看到了潜在的危险"表面的安宁事实上是不满情绪受到压抄的安宁,是对占领*府的一种愤懑的、绝望的不信任。*府还没有能够得到埃及人民的爱戴和信任,而且正相反,它却成为疑忌的对象和仇恨的种子。尽管*府坚决要把一切表达*治意见的自由都压制下去,民族主义的情绪仍然是很强烈的。*府不分青红皂白地封住出版界的嘴,不仅驱使占人口大多数的穆斯林达到内心激愤的境地,并且也严重地疏远了那些前此是忠实的科普特人。"

结束语:

但是,继奥斯曼帝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在埃及宣布了戒严令,整个*治问题被搁置了起来,不满情绪被迫更深地转入地下,形成脓包,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才溃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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